“假不了!公子此前已经答应我了,他就算不愿也不好意思反悔。”
“公子还让陈兴去县衙给我换赎身文书了呢!刚刚我已经看他出门了。”
“话说婶婶是不是不舍得让我走?”霜月心里早已乐开了花,说话也愈发俏皮起来。
“哪有什么不舍得,以后想见面还不是三天两头能见。洪光要知道你能赎身,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。我待会抽空出去就和他去说。”
霜月听到这句,吓得人都僵直了,“婶婶别忙,等赎身文书拿到了,婶婶再将我送到洪光那儿也不迟是不是?先不要说!”
齐婶望着霜月一笑,“好!听你的!以后你可真要叫我婶婶了!”
霜月附和地笑了笑。
顾玄风和慕容英两人整日在忘忧堂,闭门不出。
她守着门口,望眼欲穿,终于到了傍晚时分,外面有马蹄声响起,她知道是陈兴回来了,急忙来到了后院的马厩去等着了。
陈兴当时正在系住缰绳,看她来已经知道了来意,面露难色,知县和县丞今天都不在县衙,无人签章,只怕要等明日了!
霜月心头的期待像被一盆冷水彻底浇透了。
她挤出一丝微笑,还是谢了句,“那就有劳了!”。
陈兴已经往前院走,应该是找他主子回话去了。
怎么刚好赶上月头呢!她心有戚戚。
夜里,她辗转反侧,一夜无眠。
心里在盘算着明日之事。
她身上还剩五两,作为盘缠也是够的,她急的是明日怎么和齐婶交代洪光的事。齐婶若是知道洪光已经死了,只怕不能接受。
好不容易到了第二日,顾玄风竟然没去宫中。
一大早她果然看到陈兴骑了马出门了,她来到院门台阶上去看,不一会儿人影已经消失不见。
台阶上的几盆菊花早已经过了花时,几盆花叶子形状不同,想来是不同的品种,她望得入神。许久她正准备回院子中,一回头看到顾玄风在树下看着她。
他依旧身着一袭白衣,浑身散发着不可捉摸的矜贵之气。
他立在树荫下,面色和缓,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,全然没有往日的冷傲神色。
霜月走到他身边行了礼,“公子!”
这一刻她突然有了几分释然,她要走了,意味着这山斋的一切顾府的一切还有他的一切和她再没有了关系。
他问,“就这么想走?”
“是的!”
面前的人罕见地柔声问,“真不愿再留下来?”
霜月看过他,企图在他的眼中找到一丝不舍之意,可是没有。
“不愿!”她径直说,“我从未想过留下来!”
顾玄风的目光仔细地捕捉她脸上细微的表情,一双眉眼又变得冷峻起来。
“这是你的真话?”他问。
阳光明媚,天色澄净,万里乌云。
“是真话!”
可能是因为要走了,霜月心情也十分平静,公子身份高贵,我一介奴婢身份低贱,不敢对公子有任何逾矩之心,公子不必再念着我。”
那人听罢一声冷笑,“你也不必多想,你既然决意要走,我不拦你,可你也别忘了,你只不过是一介奴婢,又怎值得我挂念。母亲早就有将画屏收入我房中的意思,你觉得画屏怎么样?”
霜月心口微滞,对上那人的双眸,“董夫人选的当然是好的!”
许久,那人没再说话,他的脸上神色不可捉摸,很快负手往屋里去了。
齐婶早早就在忙活了起来,见霜月过来,笑嘻嘻地和她说:“公子知道你要走,一大早就让我做一桌饭菜,说是要给你践行呢!我看公子好像很舍不得你走!”
霜月叹了一声,“舍得舍不得我也是要走,我不可能在他身边待一辈子!”
“那也是!”齐婶点点头。
见齐婶要忙活的太多,她便忙着一道。
两人忙活了一上午,准备了鸡丝羹,八宝粥,莲子羹,炖鸡,等十几道菜
最后一道鸡丝羹还在锅中,齐婶就让她喊顾玄风他们一道出来了。
她正应了声,就听到后院熟悉的马蹄声响起,她的心又砰砰跳个不停。
是陈兴回来了,肯定是带着她的赎身文书回来了。
她心中暗喜,激动得连忙去水井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手。
就是这洗手的功夫她看陈兴已经急急匆匆地进了忘忧堂,她本来想叫住陈兴,见人已经进去,只得在院中守着陈兴出来。
过了有一阵子也没见着人出来,也没看到有人喊她过去,她迫切地想知道陈兴有没有带回自己的赎身文书。
又想到忘忧堂隔壁是琴室,只有一墙相隔,八成能偷听到。
她从后院过去绕到一圈来到前院,又蹑手蹑脚地进来琴室将门轻轻掩上。
耳朵贴在墙上听,果然隔壁的话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第一百零九章 尽早除了她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